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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軍府上表心跡,為救明軒被中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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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軍府上表心跡,為救明軒被中傷

夏淺陌忙收回了視線,面上帶著少許澀然。此時長輩和表姑娘都在,這人倒好,盯著自己的目光明目張膽,毫無避諱。

“表哥真是的,總盯著姐姐作甚?”柳樂瑩在一旁揶揄道。

被那姑娘如此一說,濮陽明軒這才收回了視線。

“你夏姐姐生的標致,別說明軒,便是個女子第一次見也會為之驚艷,”夫人道,“你忘了方才你做何事了?”

“快別拿我打趣了,”夏淺陌道,“這花架便交於貴府。”

一旁一直坐著未曾言語的濮陽明軒此時卻站了起來,面色認真而嚴肅。

夏淺陌心裏打起了鼓,她雖不是第一次來此,對長輩來說卻仍是一個生人。

她不知濮陽家能否接受她。

“阿爹阿娘,孩兒有事要說。”濮陽明軒道。

“明軒,今日決定花架,有什麽事改日再說。”濮陽夫人道。

夏淺陌心裏咯噔一下,精致的唇微抿著。行伍之人雖多是粗糙的漢子,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。

但濮陽夫人卻是心思細膩之人,濮陽明軒看夏淺陌的眼神,她在濮陽老爺的身上也見到過。

“阿娘,我與木子……”

“瑩兒,你看這花架可還隨你心意?”濮陽夫人打斷男人的話,拉了柳樂瑩的手道。

被點名的柳樂瑩一時之間有些發楞,顯然是未曾想到濮陽夫人會問她。

姑娘有些發懵地點點頭道:“自是喜歡的。”

濮陽夫人的意思夏淺陌心內了然,嘴彎扯了一個自嘲的弧度,一雙眸子卻落在花架上。

“阿娘!”濮陽明軒脫口而出,“孩兒與木子兩情相悅,此生非她不娶!”

手心處一涼,她猛地轉頭,便見男人就站在她身旁,大手握住她的。

她立時便有了主心骨,她與男人生生死死都經歷過了,這般情況又有何懼。

思及此,她眸光清冷,亮如星辰,高傲的頭微揚著,毫不避諱地看著濮陽夫婦二人。

她雖未曾說話,那般堅毅的眼神卻早已表明她的想法。

濮陽夫人神色微頓,眉目微斂,面色不悅道: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何時由得你做主!”

“若不能與木子在一起,孩兒寧願終身不娶!”濮陽明軒道。

夏淺陌垂了眸,眼底的欣喜被恰到好處地掩於纖長眉睫之下。她知男人對他的情意,但聽他親口說出來,她仍是高興的。

“混賬小子!你聽聽你說的什麽!”濮陽老爺氣得身體發抖,一手指著男人厲聲道。

“叔叔嬸娘莫氣,樂瑩不奢求別的,只要能留在表哥身邊就夠了。”柳樂瑩一雙素手搭於濮陽老爺手肘,與濮陽夫人一道扶著他,

“只是瑩兒自小便心悅表哥,不能嫁於表哥為妻,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。”

柳樂瑩輕聲細語,帶著些許失落神色。

夏淺陌眉目微揚,這小姑娘倒是甚會演戲,與當日男人瞞她之時有一拼。

“瑩兒這說的是什麽話,我濮陽家的兒媳只你一人,與她一個不知是何來歷的外人何幹?”

夏淺陌心內憤然,她有名有姓,現代社會一五好青年,怎得就成了一個不明來歷的人。

“木子不是來歷不明的人,她是我的救命恩人,亦是我傾心之人。”濮陽明軒道。

“你說她救了你的命?”濮陽夫人面色略微緩和,卻還是道,“夏姑娘,若是真的,濮陽家上下感激不盡,但救命之恩並非要用婚姻償還。”

“阿娘,孩兒並非是為了報恩,而是真心愛她。”

濮陽老爺氣急:“你若執意要毀了這門婚事,那便交出將軍之位!”

濮陽老爺竟以將軍之位施壓,這卻是夏淺陌沒曾想到的。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袖,沖男人搖了搖頭。

誰成想男人卻挽了她的腰,語氣堅決道:“若是能與木子在一起,我不做這將軍又有何妨?”

“你!你!你!你這不孝子!”濮陽老爺氣得說不出話來,一手直指濮陽明軒,指尖發抖。

“明軒看你把你阿爹氣的,還不快來認個錯。”濮陽夫人連穩住濮陽老爺道。

“阿爹阿娘,還是聽了你們一輩子,如今婚姻大事孩兒想自己做主,如果硬要逼我娶表妹,孩兒甘願魂碎!”

眼見男人與長輩間矛盾更深,夏淺陌心理焦急。她是想要獲得對方的認可不假,但更想獲得對方的祝福。

如今這樣的情況,夏淺陌怎會不知對方心中作何感想?

她雖想與對方理論上幾句,但她終究是客,且與對方不熟,她又如何能開得了口?如此想著,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。

“好啊你!如今長大了,翅膀硬了,便什麽事都做得出來,看我怎麽教訓你。”

濮陽老爺說著,手上一團青芒直向濮陽明軒甩去。

這般突然之事,眾人皆不曾料到。夏淺陌眼見青光直朝男人而去,心裏捏了一把冷汗。腳下動作卻先於理智,一閃身便擋在了男人面前。

脊背發涼,一股尖銳的刺痛直沖腦海,一身力氣盡數卸去。

倒下之前,略顯迷糊的視線瞧見男人難以置信與擔心的雙眸看著她。

“木子,木子,你醒醒!”濮陽明軒聲音發顫地喚道。

見她未有反應,男人一擡頭,鷹隼的目光直射向濮陽老爺,聲音喑啞道:“你敢傷她!”

男人袖下的手緊緊攥著拳,原本便白皙的指尖,如今似透明一般。

終究還是惦記她的傷勢,男人當下並未發作,而是無聲地抱起了她,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出去。

身後濮陽老爺的怒斥聲以及濮陽夫人和柳樂瑩的安慰聲,他都充耳不聞,如今他只擔心夏淺陌的傷勢,無暇顧及其他。

終是擡步走了出去,身子一閃,一道靈光劃過天際,直奔客棧的方向而去。

濮陽明軒來時並未驚擾其他人,將人放於床上便搭起了他的脈。

剛才凝於一處的眉目,如今方才有些放松下來,取了藥膏在夏淺陌傷處塗上。

感覺手下溫潤的肌膚略微一緊,男人動作放輕了些許。

待塗完藥膏,整理好衣物,便扶了夏淺陌躺下。見對方仍是有些不適,他便伸出手來試著扶平她微縮在一起的眉。

“傻丫頭,我又不是躲不開,你擋過來做什麽?”濮陽明軒啞然道。

印象之中這是她第一次受傷,還是為了自己。胸口仿佛是有一只大掌緊握著他的心臟,劇烈的疼痛蔓延開來。

顫抖的手輕撫著對方的發絲,男人垂下頭來,在她唇上印上一吻。他貪戀著對方的氣息,一吻作罷,卻不松手,仍是輕輕地抱著她。

萬幸濮陽老爺顧及父子關系,未下死手,只是輕傷,無甚大礙。如若夏淺陌真的出了什麽事,他不介意判出將軍府,老死不相往來。

“下次若再如此,我便要罰你了。”男人口中說著狠絕的話,聲音卻抖成了篩子。

夏淺陌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,濮陽明軒便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旁,想著她醒來之後可以第一眼便見到她。

事情也如他所願,夏淺陌醒來之時,便見男人坐在自己身旁,微闔了眼,頭一點一點的。

剛剛撐了身子坐起來,男人便睜開眼來。

“你醒了?”男人問道。

面前的人眉目如畫,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她,面帶笑意。

“你一直都在?”夏淺陌問道。

男人微微頷首:“你怎麽樣?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
夏淺陌搖頭:“沒事,伯父他沒為難你吧。”

“沒事,你傷口還疼嗎?”濮陽明軒問。

“還有些許疼,已經好多了。”夏淺陌道。

男人扶上她發頂道:“你要嚇死我了,下次萬不可如此了,嗯?”

夏淺陌表面點頭,心裏卻暗道:下次亦是這樣。

男人搖了搖頭道:“你呀,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。”

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,夏淺陌微低了頭,勾唇淺笑。

“聽說了沒?”衛瑤一推開門便見那兩人相依的樣子,連忙捂住眼睛將門關上道,“哎呀,我什麽也沒看見,你們繼續!”

床邊兩人忙分了開來,面上都帶了些窘迫之色。

夏淺陌一雙眸子垂在床沿,左右不定地游移著,不敢擡頭。細若無骨的手攥著被子,恨不得當下便鉆進去。

肩上微沈,男人喑啞的嗓音字頭上傳來:“你要縮到哪裏去?”

夏淺陌緩慢擡頭,面上扯出來一個尷尬的笑容,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。

“衛瑤,你進來吧。”男人沖門外道。

“是,主公!”門外衛瑤連忙應聲,開門進來。

“下次先敲門。”濮陽明軒道。

衛瑤翻了個白眼,不知想說些什麽,最後到底還是沒說出口,有賊心沒賊膽。

“你來有什麽事嗎?”男人聲音微寒道。

“哦,對!”衛瑤此時方想起自己的目的,“聽說了嗎?少將軍的婚事被延期了。”

夏淺陌聽聞,意想不到地與濮陽明軒對視一眼。

“你們說到底發生什麽了呢?”衛瑤略帶興味地目光瞧著面前二人,像極了好奇的貓。

“只是抗爭罷了。”男人道。

“哦,”衛瑤也未做深究,只看著夏淺陌道,“妹妹臉色不太好,可是不舒服?”說著便要去搭脈。

夏淺陌不著痕跡地收回手道:“姐姐無需憂心,妹妹沒什麽大礙。”

“此話當真?”衛瑤一指男人道,“妹妹別怕,若是他敢做什麽,你盡管告訴姐姐,姐姐給你出氣!”

“姐姐言重了。”夏淺陌輕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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